想到此处,出岫便提笔在册子的空白处写下名字,又以右手拇指沾了红泥,在名字上慎重地按下手印。
云辞顺势将册子收到自己案上,道:“你是知言轩的人,除了母亲之外也不必特意去拜见谁。日后家宴之上,若是碰见,自然也就认识了。”
他沉吟片刻,又问:“淡心可都交代过了?几位姨娘、庶弟和庶妹?”
出岫点头,想了想,又提笔写道:“几位爷和小姐的名字,很好听。”
“都是父亲起的。”云辞好似不愿多提此事,只答了这一句,便敛去笑容,道:“今日你初入府里,先好生歇着。从明日起正式上工,你的差事是在清心斋里侍奉笔墨,每日辰时三刻准时过来。”
出岫行礼领命。
“还有,”云辞看着她,又道,“明日我教你打算盘。”
打算盘?这有些突然了,出岫睁大双眸,表示意外。
“来房州之前不是说好的?”云辞面色平静,看着她反问:“难道你想一辈子在书房里研磨写字?”
其实一辈子研磨写字也不错,但明显不大实际。云辞说得也对,算账总是一门傍身的技艺,学会了也不吃亏。想到此处,出岫便向云辞行礼道谢,而后施施然退下。
此后连着半个月,出岫每日都在清心斋里跟随云辞学习,先是打算盘、背口诀,再然后是看一些简单的台账。云辞分外惊喜于出岫的记忆力与理解力,逐渐教授得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