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背对他说:“现在你可以走了,杜菲。”
老门泰特犹豫地站起身来,慢慢地把手伸向衣服下面的致命武器。他想起了斗牛场和公爵的父亲(不管他有什么缺点,老公爵毕竟是一位勇敢的人),还有很久以前的那场斗牛赛:那头黑色的巨兽站在那里,头朝下,岿然不动,满心困惑的样子;老公爵转身背对牛角,火焰般的大红披风挂在他的手臂上,看台上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哈瓦特想:我就是那头黑牛,而她则是斗牛士。他把手从武器上移开,瞟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心里闪闪发光的汗渍。
他明白,无论最后真相如何,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一刻,也不会丧失对杰西卡夫人的至高敬意。
他默默地转身离开房间。
一直紧盯着玻璃窗上影子的杰西卡垂下眼帘,转过身,盯着紧闭的房门。
“现在,我们总算可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她喃喃地说。
18
与梦幻角力?
与幻影争斗?
抑或是在睡梦中辗转?
时间偷偷溜走,
生命一去不回头。
为琐事所羁绊的你,
就这样,
因为自己的愚行,
浪费了生命。
——在丧原上献给詹米的挽歌,
摘自伊勒琅公主的《穆阿迪布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