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要责备照片上那位逗狗的老妇人,毫无疑问的是,我们的母辈出于某种原因,将自己的事业打理得一团糟。她们一分钱也没有留下,来供我们享受一下“生活上的舒适便利”,更别提让我们享用美酒佳肴、雇用学监管理草坪、购买书籍和雪茄、到图书馆消磨时光了。在荒芜的地面上垒起几堵光秃秃的墙就已经达到她们能力的极限了。
我们靠在窗边一面交谈,一面欣赏夜景,和城里其他千千万万的人一样,在每个夜晚都要俯瞰这座名城的穹顶和塔楼。在秋天月夜的笼罩之下,这座城市变得越发美丽而神秘。古老的石柱显得异常洁白庄严,让我想到贮藏在那里的浩繁卷帙;想到那些挂在镶嵌有雕花木板房间里的老主教和名人的画像;想到在街道上投下各种光怪陆离的星球和新月幻影的彩色玻璃窗;想到匾额、纪念碑和上面镌刻的铭文;想到喷泉和青草地;想到静悄悄的庭院四周那些安静的房间;我还想到了(请原谅以下这些念头)令人陶醉的香烟和醇酒,可以将身体深深陷进去的扶手椅,以及柔软的地毯:高贵、优雅、端庄的品质来自奢华、清幽、宽敞的环境。当然,与这些相比,我们的母亲为我们留下来的东西完全不值一提——她们连三万英镑都难以凑齐,她们要为圣安德鲁斯教会的教士们生十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