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管去做就好。”
祁晏似是早知我这个回答,静了一瞬,笑了下:“好。”
离开之前,祁晏停在门口,手扶着墙,并未转身:“其实,我还有一丝念想。”
屋内烛火晕黄,屋外夜色沉沉,祁晏就站在这光与暗的交界处,脸上被烛灯照的明明暗暗,背影落寞。
“或许是我将母后想得太坏,阿珩不会回来。”
可祁晏终究是猜对了,祁珹造反的那一日,皇后撤离了祁晏提前安排好的金吾卫与御林军,让他只能带着府兵与祁珹的兵对抗。
若祁晏没有提前和祁珹商量,他那日真的会死。
可祁珩,他会是百官的救世主。
他会是靖国将来的王。
屋门打开,我看见喜服带血的祁晏,他靠着珠子,脸上挂着自嘲的笑。
笑他妄念。
笑他尚存一丝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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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当众砍杀李千暮的事还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三日后,久不上朝的陛下由祁珩扶着坐到了龙椅上,太监宣读对皇后的处罚的口谕——收回凤印,幽居凤梧宫。
朝臣哗然,有皇后党羽欲辩上几分,被陛下的一句“若有求情,直接砍死”给堵了回去。
当今的陛下,做太子时温润如玉,公子无双,做了皇帝虽不曾动怒几次,可每次都以血溅朝堂结束。
他说了这句话,若真有人敢多说一个字,只怕真会被当众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