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雅士道:“甚么话,牌没有翻出,如何好使庄家赔钱?赌场中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巧宝见机,忙上前解劝,说歹说好,说了半天,把日间赢进的钱呕出了二千,方才罢休。从此巧宝等便不敢再到富本纱厂洪公馆做生意了。所以周凤姑等一见咸贵雅士,就唬得面孔失色。当下雅士走进,就道:“哎唷,玩抓摊,倒会得开心,我也来打两记,陪陪你们的豪兴。”
品纯连忙起身道:“唷唷,我道是谁,原来是雅翁,请坐请坐。”
说着,就敬上两支绿锡包香烟,雅士接香烟在手,笑问生意好?品纯道:“平平,现在的老贵,都乖得鬼怪似的,就做着点子血路,那尺寸也总瞧得见,说不定还要呕吧。码头上生意,那里及得船里?”两个人谈的起劲,不防费太太费小姐都听了个备细。虽然不很明白,未免都动了点子疑心。此时恰好大姨太取了赌本进来,叫费太太出去,交点清楚。费太太回后一望,见左右没人,悄向大姨太道:“妹妹,今天这抓摊,我看有点子怪气。上海地方,翻戏多不过,这姓单的莫非是翻戏一流?你我须要提防一着。你走后,又来了两个人,一个姓张,一个姓胡,单品纯和姓胡的讲了好点子话,都像是切口,听了都不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