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是不能分的,对吗?那父王为何你的双眼黑白分明,其中的隐痛是为了哪般?那为何又要让我深信那黑白天成会永远纯净无暇,会永远美绝人间?心底里有什么在悄悄的碎裂,之惟想退出房去,一转身,却与门外细雨撞了个满怀。
兰王自身后行来,之惟被他一把抱紧,感到那胸膛宽广,无尽温暖。“可无论是怎样颜色,我们都必须在其中生存,这是谁也不能逃避的,所有人。”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听到了他声音中的颤抖,以及,无可压抑的伤感。
雨,在不知何时竟渐渐的小了去,院中花香裹着潮凉格外悠远,相拥的父子二人不禁都陷入了沉默:不知这风雨过后,明日晨曦烂漫之时,是否还能见幽兰含笑不变?
明日却不像期望中的艳阳重照,淅沥的杏花雨径自缠绵。
而朝堂上的诡谲也并不比天气好上多少:终于取得了科场贿案的实据,朝廷里倒反没了案件初发时的沸反盈天。除了成倬偶尔还会上些奏折,其余人则都只剩了缄默,冷眼旁观着涉案的官员和考生们一一被大理寺“请”去问话,并且庆幸自己只是旁观。
三天之内,皇上接连撤了曾任主考的吏部侍郎高和和刑部侍郎朱竟,据说一人疑是舞弊的首脑,而另一个则因办案不利,滥捕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