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卜太太又在椅子上直跳起来。
“哎,怎么啦?”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事,干么还让我嘁嘁喳喳的说上大半天呢?”
“西卜太太,你的事我是弄明白了,可是关于西卜太太,我一点儿不知道啊!一个当事人有一个当事人的脾气……”
听了这句话,西卜太太对她未来的法律顾问极不放心的瞅了一眼,被弗莱齐埃注意到了。
47 弗莱齐埃的用意
“还有,”弗莱齐埃又道,“我们的朋友波冷,承你介绍给包比诺伯爵夫人的舅公比勒洛,这也是一个理由使我愿意替你尽心出力。波冷每半个月去看一次你的房东,(听见没有?)所有的细节都是从那边知道的。那位告老的商人,参加了他外甥曾孙女的婚礼,(因为他是个有遗产的舅太公,每年大概有一万五进款,二十五年的生活像个修道士,一年难得花上三千法郎……)他把庭长女儿出嫁的事全告诉了波冷。听说那次吵架就是因为你那个音乐家为了报仇,想教庭长家里丢人。我们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你的病人说他一点错儿都没有,可是人家都说他是坏人……”
“说他坏人我才不奇怪呢!”西卜女人叫道,“你可想得到,十年工夫我把自己的钱放了进去,他也知道我的积蓄都借给了他,可不肯把我写上遗嘱……真的,先生,他不肯,他一味的死心眼儿,的的确确是匹骡子……我和他说了十天,老家伙像块路旁的界石,一动也不动。他咬紧牙关不开口。望着我的神气真像……末了他只说一句话,就是把我交托给许模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