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提与结论成了循环辩证。假设分析情境不是由分析手法塑造而成,且正向与负向的移情并未被合理地掌握住,那么我们既不可能得出移情精神官能症的结果,也无法祈求儿童能够在面对分析治疗与分析师的过程中,自行获得解脱。关于这一点,我稍后会更加详尽地探讨,在此我仅做一小结,说明为何我认为安娜·弗洛伊德倾全力诱引正向移情,同时减少对分析师反制性的负向移情之做法,不仅在技术上有所谬误之外,事实上和我的方法比起来,也会对孩童父母更加不利,毕竟负向移情会自然地导向孩童日常生活中的联想客体。
在第四篇演讲文中,安娜·弗洛伊德提出了不少再度暴露出这种恶性循环的结论,而且特别明确。关于“恶性循环”一词我曾解释过,意指由某些前提推演出的结论,尔后又被用来当作印证的论证法。略举其中一项看似谬误的结论为例:安娜·弗洛伊德指出,在儿童分析中,欲克服儿童论说能力不足的障碍,是极不可能的。不过她也语带保留:“至少直到我执业至今,若按照我所提过的那些技术来做的话。”然而紧接着,她却附上了一段具有定理性质的说明,她解释道,当我们分析成人时,对于早期童年时期的发现,“正是透过一些自由联想与诠释移情反应(transference-reactions)的方法所揭露出来,也就是那些在儿童分析中不管用的方式。”在书中好几处,安娜·弗洛伊德强调,为配合儿童的心智,对儿童的分析应该改变方法。然而她却在未经实务操作的测试下,对我研发的一些具有理论基础的技术提出质疑。不过,我已经透过实际的应用,证实这个技术的确可帮助我们从儿童身上,撷取到比成人分析更为丰富的联想元素,进而做到更深层的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