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莞尔:这孩子进步了,知道道谢了。自从他到我家,这是第一次啊。
我很快安排妥当,戈亮第二天就走了。让这个家伙搅了几天,乍一走,屋里空落落的,我反倒不习惯了。现在,我可以静下心来想想,该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我一直在为他辩解:他的决定是一时冲动,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很可能不会付诸实施。而且——也要考虑到动机是高尚的,说句自私的话吧,如果不是牵涉到我的儿子,说不定我会和他同仇敌忾、帮他完成使命的。毕竟我和他是同类,而大妈妈是异类。即使现在,我相信也可以用爱心感化他,把杀手变成朋友。
但晚上看到的一则网上消息打破了我的自信:以色列特拉维夫市的一名天才少年莫名其妙地被杀害,他今年13岁,已经是耶路撒冷大学的学生,主攻量子计算机的研究。凶手随即饮弹自毙,身份不明,显然不是以色列人,但高效率的以色列警方至今查不到他进入国境的任何记录。
网上还有凶手的照片,一眼看去,我就判定他是戈亮的同伴或同谋。极健美的身躯,落难王孙般的高贵和郁郁寡欢,懒散的目光。我不知道大妈妈是否警告过被杀的少年或其父母,但看来,无所不能的大妈妈并不能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