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线开门时手里还拿着镜子。她挥挥手,将我告诉她的消息像打落一只苍蝇一样从空中打掉,急急地问我:“我是不是很丑?”
“啊?”我清清嗓子,准备告诉她,在我心里,美得像画上走出来的仙女。
她一声叹息:“今天去求职,前台的小姐说我仪表不符,便将我赶了出来。”
“她是妮可·基德曼还是舒淇?”我不平。
“她说外企很讲究形象,我的形象过于平凡。”线线将头发一通乱揉,“你看你看,乱一些,是否成熟美丽?”
我假装审美高手,拉扯着她的头发左看右看远看近看,最后一锤定音:“烫一下,微微的烫卷,再染个酒红色,一定高贵美丽!”
我的乱诌成全了发型店的收银小姐,她快乐地从我手里接过数十张钞票,说:“你女朋友变了发型后,像变了一个人,真是美丽之极!”
线线脸像她头发一样红,她不安地拉拉我的衣服:“我领了薪水便还你钱。”
有了自信的线线欢快得像只小母鸡,昂首挺胸走在路上。四周如虎似狼的目光,看的是艳光四射的线线。此刻,我忽然有点恍然,直到她转身向我眯眼笑,我才能肯定,她,是我的线线,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