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想起柔媛狰狞的面孔，恐怕最大的圈套并不需要别人来设，早在她自己的心里。
素澜止住眼泪，勉强笑道：“拖久了是好事。只要保住命，一切都好办。”
“既然至今没有论断，应该、应该不至于有性命之虞吧？”
素澜不作声，半晌才恨恨道：“我求了相爷好多次。好歹我怀着他们家的骨肉，给他跪来跪去也怪可怜。他竟摆明了袖手旁观。那可是我的亲姐姐！”说着又伤了心，字字悲凉，“我原以为，我这人有几分傲气，从不求人，低下头来实属难得。如今才知道，我的确是求人太少，不知道我的傲气分文不值，没人稀罕！”
“又说傻话。”素盈急忙连声劝解，“大不了再想别的门路。你挺着肚子还毛毛躁躁的，伤了胎可没法子补救！”
“相爷不想管的事，谁还愿管？”素澜红着眼睛说，“今天专程来陪我娘，给五夫人跪一跪，求她拜托宫正司，别太为难淳姐姐。只怕事到如今，她的情面不够分量。”
素盈再说不出话，只能叹气。
素澜拭去眼角泪痕，苦笑道：“这些日子，走到哪儿都是说她们。今天不说了。”
她上下打量素盈，劝道：“珍媛、柔媛的事自然有人操心——就是天塌下来，有父亲和哥哥们挡着。前一阵还见父亲为你忙活着找婆家，现在他焦头烂额，对你的终身大事不闻不问。你还耽误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