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就放。”安祖说:“你看郁太太的鼻子,鼻梁长,山根高,鼻尖窄,这是标准的垫过的鼻子。小钰的鼻梁也直,但山根低多了,这才是原装的。你再比较一下郁香的鼻子,就看出差距在哪里了。”
“陈兄,说重点。”李思川说,“就算郁太太垫了鼻梁,也没讲清楚为什么她会像小钰。”
“李兄你真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啊。”安祖哀叹说:“一个女人,既然对自己的鼻子下得了手,那腮帮子、上下眼皮、笑肌、嘴线也就下得了狠心了。女人们整容,都是朝她心里的美人形象靠拢的。如果一个人,二十多年都以另一个人为假想敌,那为什么不能借此机会超过他?”
李思川听了这话,回头仔仔细细把安祖看了一下,赞道:“陈兄了不起,参透了人性。”
有了安祖的指点,他掉头再看郁太太,就看出那里不对劲了。他此前只是觉得郁太太气质很好,有贵妇风范,那实在是面容上的熟悉认同感占了很大的因素。但在知道这一切都是人工的后,马上就察觉出这里面的微妙感来了。
郁太太明显很紧张郁修善,时刻都分出一只眼睛观察着丈夫的神色,亦步亦趋。他笑她也笑,他点头她也颔首,身体语言极力保持一致。她的整个身形都在向郁修善靠拢,腰胸腹部等重要而脆弱的部位都向着郁修善,连两只鞋子的足尖都指向她的丈夫。而郁修善则大开大阖,脚尖呈八字形,微凸的肚子向前,身体重心向后。如果在两个人身上划一条直线,那郁修善的直线是个丄形,很稳很直,在正中;而郁太太的直线,则是偏向她丈夫,两个人在一起,合起来是个斜体的A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