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穿着短装,背着一根细长的杆,从门外飘进来,随着音乐用她的头,她的下巴,她的肩膀,她的乳房和她的臂肩,表达着一种忧伤的,像水一样的情绪。
白痴看着她的舞蹈,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从枯井里爬出来,爬过村道上的月光,回到吊脚楼的情景。他感觉那枯井,那月光,那漫长的村道,就像村口那片汪汪的湖水,他是从那片湖里,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一步一步向白虎楼爬去的。他还想到森林,想到那棵大树,想到自己身上的鳞片在黑夜里发出的鳞光,那鳞光长成长长的条子,像一条河,他就是在这条河里,一刻不停地往上游动,直到他游进到母亲娲娘的楼堂,游进母亲娲娘的怀里。
“水!水!我和水有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舞蹈把白痴带进忧伤的湖泊里,让他似有似无地意识自己和水存在着一种关联。想到水,他突然就明白了,红石这是以他的经历为蓝本,正在跳着一曲《水乡白痴的童谣》。在红石的舞姿里,在这音乐的最美妙的旋律里,歇着他白痴的那些生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