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干瘪的皱皮老太婆在过道上蹒跚,然后爬上了楼梯,对同伴的责骂做了轻声、含糊的回答。最后,由于不得不停下来喘气,她把手中的蜡烛交给了女总管,自己在后面跟着,让行动更为敏捷的上司朝女病人躺着的房间走去。
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顶楼房间。房间的那一头点着一盏昏暗的灯。床头还有一位老妇人守护着;教区药剂师的徒弟正站在炉边,把一根羽毛管削成牙签。
“寒冷的夜晚,科尼太太。”女总管进来时,这位年轻人说道。
“确实冷极了,先生。”科尼太太以最客气的声调说道。她边说边行了屈膝礼。
“你应该向承包商要质量好一些的煤,”药剂师的徒弟说道,用锈迹斑斑的火钳把炉火顶上的一块煤捣碎,“这种煤在寒冷的夜晚一点也不顶用。”
“这些煤是董事会挑选的,先生。”女总管回答道,“他们最起码应该让我们保暖,因为我们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
这场对话此刻被病人的呻吟声打断了。
“噢!”年轻人说着,把脸转向病床,仿佛先前已把病人忘得一干二净似的,“她完啦,科尼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