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开似雪,红尘同一梦。
江采萍,她更像是生错了朝代,早生了数百年。唐爱牡丹,宋爱梅。梅妃似乎更应该出现在宋代,成为一代文人意淫寄托的对象,独独地占尽风流;不要和杨玉环那株洛阳牡丹争艳,不应该落得个“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湿红绡”的下场。周瑜在死前问苍天:“既生瑜,何生亮?”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如此?有了一个江采萍,何必再来一个杨玉环?若是悲剧,毁灭一个也就够了,何必要两个绝代的佳人,一起葬送在开元盛世的余烬里?盛世高唐这把火,烧得人热血沸腾,也烧得人心涸如死。
宋爱梅,蔚然成风,看似雅然,却有它的不得已在。民众审美情趣的变化,折射的是历史的变化——唐的辉煌与宋的孱弱。宋是一个积弱积贫的王朝,开国伊始就因失去燕云十六州而处在外强威胁凌辱之下,南渡以后,国势更是江河日下,风雨飘摇;不比大唐,国富民强,从骨子里就渗出富丽堂皇的风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