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月前,疫情的阴霾还没退去,我打电话问候任老师。他说:“北京防控得很好,不过,既然你来电话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就是他已经住进了医院!他不想亲友担心,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说,沈浩波他们在整理他的作品,准备出版他的全集,其中大量内容涉及邛崃,需要我收集他在故乡留下的图片和视频,包括他为我的微信随笔集《流水手账本》作序的手稿照片。他保持了一贯的侃侃而谈,平静的声音无法让人联想到他正饱受病魔摧残。
在治疗期间,我是不忍心打扰任老师的。虽然他曾经带夫人和女儿回过家乡,可我并没有留下她们的电话,无从打探他的康复状况,只有徒劳地牵挂。一个月后,任老师给我打来电话,郑重地拜托我为他在白沫江畔寻找一块墓地。他说他想回到生于斯长于斯的平乐古镇。这个电话让我热泪盈眶,随即紧张起来:原来死神离他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