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师太说:“你看,我给你做了新衣服啦。你穿上我瞧瞧。”
方怡师太说:“孩子,我要死了,不能护着你了。离开这里吧,以后你要自己生活了。”
沫儿一向很听方怡师太的话,方怡师太说让他不要哭,他就不哭。今天他也没哭,可是眼睛很不听话,不停地流出一些咸咸的水珠,弄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土地庙不能再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小五的叔叔就会来人来把他抓起来活活烧死,就像方怡师太死去那天一样。沫儿擦干眼泪,站起来把包了衣服的油纸包夹在腋下,回身给土地爷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把包着玉鱼儿的手绢取出,塞进怀里。
沫儿半年前来到洛阳,一直在城外讨生活,少有进入城中的。如今既然小五走了,土地庙也住不得了,还不如进城算了。洛阳城这么大,总能过得下去。
此时,心里如此盘算着,沫儿揣着玉鱼儿和全部家当朝上东门走去。
一个铁匠挑着集市上没卖完的铁叉、铁锹等,走着沫儿前面。将到城门口,扁担后端的绳子突然脱落,上面绑的货物落了地,另一端吃重下沉,扁担倏然扬起。恰巧一辆马车从城门中辚辚而出,扬起的扁担“叭”地一声打在了马头上。马儿受惊,往左一窜,迎头撞在一匹从城外飞奔而来的高头大马的脖子上。那匹马一声长嘶,前蹄站立,马鞍上的人被直直地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