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郎点了点头。
“陈方呢?我记得他入城时候,身边不过几个习六艺的徒子。”
“族兄,我讲过了,我不杀陈方,我甚至会保住他。但族兄当明白,陈方入渝的意义,是做一副姿态。”
常胜转了头,一双出神的眼眸子,似要透过整座皇宫群,看穿鲤州大宛关的方向。
“族兄有无发现,陈方是个聪明人。”
“怎说。”
“北渝西蜀的歇战之事,等同于双方都要时间缓气。我北渝需要,西蜀也需要。沙戎人的出现,无疑成了一个契机。我猜的出来,若是老世家们一直反对,陈方很可能……要演一出戏。这出戏,他自个会死在驿馆。”
常四郎皱了皱眉,“常胜,你的意思是自尽?”
“自尽之后,并非要栽赃我北渝,而是栽赃外族。毕竟先前的时候,主公被刺杀之事,都约莫猜的出来,是为了挑拨战争的。如此,一切事情都能顺过去了。”
晚风中,顿了顿的常胜,又沉默起了身子。
“陈方入渝,我也说不好,是不是跛人的手段。他那般的人,要是狠下心来,会比毒鹗更可怕。但我的心底,终归是和他有着一份神交。我常子由终究是个读书人,便当我替这近十年的乱世,仁善一回,尽力保住陈方。让这位儒贤,他日能教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