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确认手表上的时间,确认自己可以搭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德国人把生活过得很严谨,不会迟到,也不会早到,在这种按部就班的体制下,只要好好地规划,每一个环节都能紧紧相连。
姜一诺来到公交车站,望着公交车来的方向。
这时,一辆黑色商务车从前方驶来,从她的身边经过。
姜一诺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开车的人,是一个俊俏的男士,穿着西装,握方向盘的双手戴着手套。
之所以说他俊俏,是因为只是随意一瞥,都无法避开他深邃到像量尺标画出来一般的五官。
车呼啸而过,掀起一阵风,姜一诺脖子上的丝巾被吹落在地,她脖颈上细小的疤痕仍然清晰可见。
姜一诺微微失神,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像是难过,又像是熟悉。
说不清,道不明。
公交车来了,姜一诺回过神上车,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空空荡荡的。她下意识地捂着疤痕的地方,在空位上坐下。
冰凉的座椅让她的思绪也一下子漾进了冰水里。
从那场爆炸中醒来后,她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一切真实又虚幻,她很努力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包括那个叫徐承意的男人。因为醒来后,她好好地躺在家里的床上,唐树守在她的身边,一切和原来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