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癔哑地说:“我能感到它在吸……”
他压得更紧。他把肝拿下来一看,它已经变成了有毒的绿色。他将它翻过来,新鲜的一面再压上刀口。
他说:“从心上再割一块给我。”
裘弟从麻木中跳起来。他摸到猎刀,割下一块心。
贝尼说:“再割一块。”
他一块又一块地换着贴。
他:“给我那把刀。”
他在他手臂原有创口往上一些,那乌黑肿胀得最厉害的地方,又割了一刀。裘弟喊了起来:
“爸!你会流光血死去的!”“
“我宁可流光血死去,也要比肿胀得好。我看到过一个人死于……”
他脸上汗如雨下。
“痛得厉害吗,爸?”
“就象有一把灼热的刀子刺到肩上一样。”
最后,当他拿开那贴上去的肉片后,它不再呈绿色了。那温暖的有生气的母鹿的肉体在死亡中渐渐僵硬。他站了起来。
他镇静地说:“我不能再有更好的办法了。我回家里去。你到福列斯特家去,叫他们骑马到白兰溪请威尔逊大夫。”
“你想他们会去吗?”
“我们必须去碰碰运气。在他们拿东西丢你或者开枪打你之前,先赶快喊他们,把话告诉他们。”
贝尼转身走上那条践踏出来的小径。裘弟在后面跟着。忽然,在他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他在后一看,一只带斑点的小鹿摇晃着它柔软的腿,正站在那林中空地的边缘向外窥视。它的黑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