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望珊吸吸鼻子:闻着不像食堂的啊。
于岿河把凳子拉到写字台边坐下,又伸手拖来另一张:
“过来吃饭。”
望珊走近一看:银杏菜心,清溜虾仁,再加一道芝麻茶饼。
“记得树老板吧,他刚做的,都是新鲜的。现在时令不对,树老板在壶碟后面有个蟹塘,等十月份还能有蟹粉豆腐,他做那个最好。”
“你身体不好,就只给你挑了两道清淡的来。”
“多吃点饭哈,你血糖低呢。看把你瘦的。”于岿河随意道,边给她夹了棵菜心。
望珊慢慢坐下来,就着菜心安安静静,小口小口地吃米饭。她刚醒不久,嘴唇还有些病恹恹地发白。握着筷子的手小小只的,上面青紫的血管很细,根根分明。可就算是这样,整个人却还是很漂亮,让人看着特别想疼的那种漂亮。都说带着病的人会有一点点粘人,任望珊却是一点也不。
她食欲其实并不好,但树老板做菜是真有一手。菜心是用鸡汤小火炖的,青翠中泛着些许奶白的光泽,嫩得仿佛能掐出水;虾仁个头又圆又大,分量很足,还透着一点点淡粉色。老抽和生姜分量搁得刚刚好,还带着些温热。
茶饼的边缘烤的松松脆脆,上边的芝麻微微冒着油,亮晶晶的。一口咬下去先是浓郁的老茶叶味,带着七分的甜,再嚼的话苦味会慢慢滋上来,咽下去喉咙却又有淡淡的回甘,让人忍不住再来一口。望珊饭只吃了小半碗,芝麻茶饼倒是吃了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