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动身了;但一到巴黎,就象进了一座大迷宫,看不见进路,也看不见出路。他们并非富有,却每天都得坐着车出去寻访,又寻访不到一点踪迹。
院长去求见拉·希士神甫;拉·希士神甫正在招待杜·德隆小姐,对院长们一概不见。他到总主教门上;总主教正和美丽的特·来提几埃太太商量教会的公事。他赶到摩城主教的乡村别墅;这主教正和特·莫雷翁小姐翻阅琪雄太太的《神秘之爱》。但他仍旧见到了两位主教;他们都回答说,他的侄子既非修士,他们就不便过问。
终于他见到了耶稣会士拉·希士神甫;拉·希士神甫张着臂抱迎接他;声明他素来特别敬重院长,其实他们从来没见过面。他赌咒说,耶稣会一向关切下布勒塔尼人:“可是,令侄是不是迂葛奴党呢?”——“绝对不是。”——“可是扬山尼派?”——“我敢向大人担保,他连基督徒还不大说得上。十一个月以前,我们才给他行了洗礼。”——“那好极了,好极了,我们一定照顾他。你的教职出息不错吗?”——“噢!微薄得很;舍侄又花了我们很多钱。”——“你们附近可有扬山尼派?你得注意,亲爱的院长先生,他们比迂葛奴党,比无神论者,还要危险。”——“大人,我们那儿没有扬山尼派;小山圣母修院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扬山尼主义。”——“那才好呢;行啦,你有什么要求,我无不尽力。”他挺殷勤的送走了院长,把他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