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这里来……是为了那件事情。”
“为了哪件事情?”上尉急不可待地插嘴说。
“就为了您同家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那一次相遇的事情。”阿辽沙拙笨地回答。
“哪一次相遇?就是那次吗?跟树皮擦子有关的,澡堂里用的树皮擦子?”他忽然挪近身子,这次膝头完全撞在阿辽沙身上了。
他的嘴唇有点异乎寻常地紧紧抿成了一条细线。
“什么树皮擦子?”阿辽沙嗫嚅地问道。
“爸爸,他是来找您告我的!”阿辽沙已经熟悉的刚才那个男孩的尖细嗓音在布幔后面的角落里喊了一声,“是我刚才咬了他的手指头!”
布幔掀开了,阿辽沙看见他刚才的那个敌人正躺在角落里神像下面长凳和椅子支成的床铺上。男孩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他自己的大衣和一条旧棉被。他显然不舒服,从那双火灼灼的眼睛看起来,身上正发着寒热。他现在看着阿辽沙,神色毫不畏惧,不像刚才那样,好像说:“我现在在家里,你不敢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