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应了。
迷谷抬来的酒全是些没存得老熟的新酒,阳刚之气尚未被泥土调和得阴柔,灌进口中,嗓子处便是一股燥辣之意,烧得我发昏的脑袋愈加昏沉。大约迷谷他见我今日回来时有些神不守舍,便心领神会了,才特地挑出这些烈酒,一得令便搬进我房中。
我喝得眼前的结魄灯由一盏变成了十盏,自觉喝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跌跌撞撞去睡觉。朦朦胧胧却睡不着,总觉得桌上有个东西亮亮的,刺得人眼睛慌,难怪总睡不着。我坐在床沿上眯着眼睛去看,依稀是盏灯。哦,大约是那盏结、结什么玩意儿的灯来着?
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那灯明晃晃亮得人心头发紧,我身子软着爬不起来,便隔着七八步去吹桌上的灯,吹了半晌没吹熄,想用术法将它弄熄,却一时想不起熄灯的术法是哪一个。我暗叹一声倒霉,干脆随便捏了个诀朝那结什么玩意儿的灯一比。哐当一声,那灯似乎碎了。也好,灯上的火苗总算熄了。
这么一通折腾,天上地下全开始转圈,我立刻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这一睡,我睡了两天,睡得想起了许多往事。
原来五百多年前,擎苍破出东皇钟,我费力将他重新锁进去后,并没同阿爹阿娘他们说的那般,在狐狸洞里安详地睡了两百一十二年,而是被擎苍种了封印,落在了东荒俊疾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