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卿心里给自己画了一个笑脸,想:还真是没多远啊!
“不客气啊,老人家。”说着冲老人挥手道别,迈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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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的烟头,一辆毫不起眼的银灰色面包车停在巷尾,这个巷尾,它真的是巷尾,恰恰是没有出口的那种。
车头正冲着巷口方向,但巷子的宽度却不足以那辆车掉头,也不晓得那车子是怎么开进来的,难不成是一路倒进来的吗?
从地上烟头的数量来看,车里的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车里只有一个男人,眼下,他正侧躺在车坐中间一排,持续地吞云吐雾,一层层的烟圈,从车子打开的推拉门里飘出来。
那位身处烟雾缭绕中的人,虽看不真切详细样貌,可左脸的一道长疤,却能生动地放大于观者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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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住户”的方向指点,芳卿就完全丢掉了自己的直觉,只顾闷头往前冲。
芳卿的思绪在回忆里四散,曾记得当初的自己,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是喜欢“探索”的孩子:
她自己敢往假山顶上爬,因此被筑窝山顶的马蜂蛰过;
她能从锁着的铁门缝里钻进荒废的厂房,甚至还在人家废弃的锅炉里铺上稻草睡过觉,后来自己那处“世外桃源”被更大的孩子占据,她才难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