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因苦口婆心的陈述无效后,决定悄然退出欧洲,返回克什米尔地区。
“欧洲任何一所大学的科研条件、社会地位及生活环境都远非克什米尔可比,你在沙漠、山区滚打了半辈子,该享些清福了,”艾伦难过地劝解他,“虽然那些心怀叵测的市侩、无赖打着学术旗帜招摇撞骗,但肯定不会长久。再说,东方有句古话,‘大狗叫,小狗也要叫,’各叫各的,你何必在乎它们?”
斯坦因长长叹息一声,“亲爱的艾伦,你要知道,我的血管里流淌着匈奴骑士的血液,我真希望回归到那个古典时代,让欧洲大陆变成敦煌草原,让那些乱叫乱嚷的小狗们观看我和瓦尔特单枪匹马的交战——虽然,这种方式过于简单,但是,为了学术尊严,我不得不降低身份同瓦尔特那样的卑劣者决斗,我会像风暴一样,把他们打扫得干干净净!”
“你是不是弄错了?”艾伦望着斯坦因,沉静如水,“你现在的对手不是瓦尔特,而是博大、深厚、丰富、美丽的东方文化!”
“瓦尔特算什么东西?屠夫!他只能代表那些无耻之徒!”
“可是,亲爱的,他和他的同伴们巧妙地利用了东方文化的光环,”艾伦也激动起来,“历史发展的悲剧性现象往往是,真正的潮流到来之前,最先出现的是沉渣、浊流。”
“……”斯坦因定定地望着艾伦,哑然失笑,“人们常说,‘胜利冲昏头脑’,而我,却被浮躁的声音牵着鼻子跑,瞧瞧,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谢谢你,亲爱的艾伦,呵呵,一个追逐太阳的骆驼竟然钻进了狭窄、黑暗的牛角尖,这不是很滑稽吗?真滑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