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阴,终如一梦。
文心是我的珍宝,离开我时仅三岁,不足一米。我去看过她几次,一次比一次高,现在快一米三了,细高的小个子,一头乌黑的长头发,眼睛明澈得像一弯月牙。
她扭扭捏捏的一声“爸爸”,就足以摧毁我四年来建造的所有铜墙铁壁。
文心的亲妈与后爸,凭借当年滚烫澎湃的激情,无法走向臆想中的白头偕老。
他们去了上海,四年磨合,一步一步迈进了庸俗乏味的生活,他们自以为是的感情,并没有坚不可催。
于是娘儿俩回来了。
“婚姻,还是原配的好。”我的前妻在历尽千帆之后,痛哭流涕地给了我这样一句总结。我不知道这是对我的褒奖,还是她对命运的投降和无可奈何。
她是在说我分崩离析遭遇重创的婚姻其实是一个玩笑吗?
我头顶绿帽被人嘲笑、我与文心父女分离、我死命修补疮痍笑对生活,这些都他妈只是一个玩笑吗?
我无法开心地认同她的话,可文心让我哑然失声,无可辩驳。
7
你在那个下雨的傍晚穿着漂亮的红裙和大衣,涂了鲜艳的口红,拎着一篼菜闯进了我看似破镜重圆的家。
你高兴地跟我说你找到工作了,你学会做一道拿手菜了,一定比煎饼好吃,我前妻和文心探究的目光,突然让你变得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