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头子屋里传来咳嗽声,兆鸣打了冷战,应声说:“爷爷,你口渴了吧,我这就沏茶!”
他强自镇定,把茶叶包打开,将其倒进壶里,可手一哆嗦,还是有些洒在外头。尽管高铭远说这药散无色无臭,但兆鸣还是不敢大意,要先泡上茶叶冲一会儿,再放药散。这样的话,即便有点药味也会被浓茶的汤汁所掩盖。
杨慕侠这时确实觉得口渴,酒劲正上头,有些晕乎。他扶着墙壁从炕头上坐起身,揉揉干涩的眼睛,心想,到底是有些老了,不胜酒力。
听得脚步声响,兆鸣端着茶壶和茶杯进来,“爷爷,茶好了!”把它们放到炕头上的小方桌上后,他拎起壶来倒了一杯,双手端起递给老头子。
杨慕侠接手后,却并不忙着喝,反倒打量起他来。兆鸣心里面本来不踏实,被他这一瞅,更是发毛,想笑笑不出,又不能板着脸,甭提多别扭了。
还好,杨慕侠问话,“兆鸣,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比兆龙还大几个月!”
“是的爷爷,我七月的生日!”
“哎,我像你这岁数时,早就有了老大老二了!”杨慕侠叹道,“你呀,别再死心眼,也该成个家了!”
“我等着兆龙!”
“你看你,又拿这话搪塞我!”杨慕侠把茶杯往桌上一搁,皱起眉头,“他要是一直见不得光,你还要跟着打一辈子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