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非引进西学不可。同样,国粹派也认为,中国文化的衰敝,关键就在于学鲜实用,学术湮没,其中汉、宋学之无实无用,是其祸本,不仅无补于国事,且毒化了国学,不足称之为“学”。所以,“近三百年之天下,谓之适于无学之世可也”。[15]不过,在兴学以救国的途径上,他们却选择与严复不同的路,倡导回归先秦未受“君学”浸染前纯正而健全的“国学”,即借鉴欧洲文艺复兴运动进行“古学复兴”。[16]他们心目中的“国学”是指包括儒学在内的先秦诸子学。既然欧洲借复兴古希腊文化开近代文明之先河,国粹派也希望通过复兴先秦诸子学而重新振兴中国文化,以此来团结和凝聚全民族的力量,拯救国家的危亡。
不论采取何种方式兴学,梳理中国固有学术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仅靠从感性上简单地否定传统学问是于事无补的。于是,章太炎从评述诸子入手,系统清理中国学术发展历程;刘师培借西学之长,重估中国古典学术得失。他们如此做,既合乎国粹派与严复等人的兴学主张,使学术救国具体化;又能在学理上予中国学术以客观冷静的估价,避免泛泛而论和感情用事的弊端,从而为学术事业的健康发展奠定基础。由此,学术史渐成显学,其余风流波,至于民国而不衰。